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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賀寶利

歲末年初，從證監會到國家稅務總局、財政部，再到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檢察院，“部際聯動”的各項制度安排頻出，一項項旨在打擊資本市場違法犯罪的制度安排相繼出籠，客觀上“利好”中小投資者的“制度供給”日益完善，中國資本市場健康發展的“制度底座”正在夯實，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未來可期。

2024年12月27日，中國證監會為貫徹落實新公司法，就證券期貨制度修改、廢止部分規章、規范性文件及兩項規則，公開征求意見。

這是過去一年證監會在“長牙帶刺”行政執法的“強監管”背景下，歲末年初又發起的一項適應新形勢的全新“制度供給”安排。

2024年7月1日，新修訂的公司法和《國務院關于實施〈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〉注冊資本登記管理制度的規定》（以下簡稱《實施規定》）正式施行。

新法實施后，中國證監會高度重視配套制度規則的完善工作，對現行證券期貨制度規則做了系統梳理，采取集中修改與分散修改相結合的形式，歷時近半年扎實開展配套規則的修改完善。并于2024年12月27日公開對外發布，就配套制度規則中擬集中“打包”修改、廢止的89件規章、規范性文件和《上市公司章程指引（修訂草案征求意見稿）》《上市公司股東會規則（修訂草案征求意見稿）》兩項規則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。

系統梳理此次尚在征求意見中的有關證券期貨的“制度供給”，管理機構體現出了制度整理的“系統集成”以及對標新公司法的“配套調整”，凸顯了在資本市場繁榮發展的背景下更加積極的主動作為。

近年來，中國資本市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資本市場的不斷發展壯大，在繁榮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。然而，與經過30多年發展的國內“物質商品市場”“人力資源”等已經基本成型的“統一大市場”相比，作為資本市場這一居于市場經濟中的“核心要素”，發展卻相對滯后。主要表現為股市將資本轉化為“長期資本、耐心資本”、創造“財富共贏”的效率低下；資本市場整體“脫實向虛”“短視投機”的弊端尚未徹底扭轉。

究其原因，我國原有資本市場的制度安排，已經遠遠不適應當下股市正常發展的要求。

當下中國股市兩種“頑疾”尚需糾正：一是少數上市公司通過欺詐上市，融資后不積極履行、甚至拒絕履行回報股民的義務與責任現象，仍然盛行；二是企業上市后，少數“投機資本”利用做空交易、高頻交易等技術手段，擾亂正常健康發展的資本市場秩序，客觀上妨害市場的參與者，特別是中小股民的利益。

因此，近年來我國高度重視加快推動刑法、證券法的相關修改工作，著力加強資本市場的“司法供給”，相信隨著系列“草案”的不斷完善、相關司法解釋的不斷出臺，屆時資本市場的違法違規成本將得到顯著提升，“中小投資者”最為關心、關注的作為“金融消費者”利益制度保障將日益完善。

當前，我國資本市場主要參與者從數量統計上來看，主要為中小投資者。權威數據統計顯示，我國資本市場有近2.2億個投資者，其中小投資者占比達到96%。中小投資者在信息獲取、投資經驗、可承受風險等方面存在先天劣勢，很容易受到財務造假、欺詐發行和市場操縱等違法違規行為的侵害。

推動資本市場高質量發展，牢牢把握中小投資者占絕大多數這一中國特色國情，強化健全法治，凈化資本市場生態，保障公開、公平、公正競爭的市場生態，是今后相當一段時間資本市場的直接管理機構、乃至司法機關面對的緊迫問題。

令人振奮的是，隨著證監會“系統集成”的“制度供給”出臺，證監會會同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檢察院、國家稅務總局“聯動執法”的“制度安排”，在歲末年初也在不斷推出。

2024年12月26日，最高人民法院發布《人民法院第六個五年改革綱要（2024—2028年）》（以下簡稱《綱要》）。《綱要》提出，完善金融強國建設司法保障機制，依法懲治資本市場違法犯罪行為。《綱要》明確提出健全“金融消費者權益”司法保護機制，加強中小投資者合法權益保護。健全完善金融領域行政執法與司法審判銜接機制，協同防范化解金融風險、維護金融安全。

2024年12月27日，國家稅務總局、財政部、中國證監會聯合發布公告。公告事關“進一步完善個人轉讓上市公司限售股所得個人所得稅有關征管服務”。這一旨在為推動構建全國統一大市場，發揮稅收調節職能的公告發布，直指當下市場最為關心的“大小非解禁”等問題，客觀上將直接震懾大股東“繞道減持”“違規套現”，間接上也能起到維護中小投資者的利益。

2024年12月31日，最高人民法院、中國證監會聯合發布《關于切實審理好上市公司破產重整案件工作座談會紀要》（以下簡稱《紀要》）。《紀要》是最高法會同證監會，在對近年來上市公司重整案件的審理情況進行總結、梳理、討論的基礎上，就進一步完善和統一規則適用，切實審理好上市公司破產重整案件相關重要問題取得的共識。《紀要》圍繞堅持“積極拯救”與“及時出清”并舉、兼顧債權人與中小股東利益保護、加強司法審判與行政監管協調的總體思路，有利于更好發揮破產審判職能作用，拯救具有重整價值和市場前景的上市公司，化解風險并維護資本市場穩定，進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質量，切實保護上市公司債權人和廣大投資者，特別是中小投資者的合法權益。

1月3日，最高人民檢察院發布3起依法從嚴懲治中介組織財務造假相關犯罪典型案例，以案釋法警示會計、審計、保薦、法律、資產評估等各類中介組織要依法依規、履職盡責，彰顯出依法從嚴“全鏈條”式懲治中介組織財務造假相關犯罪、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的司法態度。

相比而言，證券期貨領域違法犯罪“民刑交叉”的特征，決定了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在實踐中更需要“行刑銜接”。近年來，資本市場財務造假“組織化、團伙化、鏈條化”現象日益突出，作案手段愈發隱蔽。但是，隨著我國立法、執法、司法的多方合力，違法犯罪的猖獗勢頭必將得到有效遏制，資本市場生態必將更加純潔凈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