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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望旋渦中的俄羅斯作家

2021-11-25 09:43:00 來源:法治日報·法治周末

■回望俄國文壇

話說俄羅斯文壇那些高山仰止的大師,不少都是欲望的囚徒,也有著矛盾的靈魂,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例外。他的小說《罪與罰》《卡拉馬佐夫兄弟》和《白癡》等都是俄羅斯文學的經典傳世之作。上天賦予他文學天賦的同時,也給了他神經過敏等特性


陀思妥耶夫斯基。 視覺中國


孫越

今年,俄羅斯隆重紀念小說家陀思妥耶夫斯基200周年誕辰。本月,俄羅斯文化部的慶祝活動達到高峰。

首先,在莫斯科,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家隆重揭幕。人們可以在這座作家早年的公寓里,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青少年時代的故事。此外,米哈伊洛夫斯基城堡舉辦了“兩個世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”畫展。作品的主人公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主人公。再有,俄羅斯“特列季亞科夫”國家畫廊舉辦了“陀思妥耶夫斯基藝術生平展”,重點介紹了偉大作家與俄羅斯十九世紀美術發展的關系。

話說俄羅斯文壇那些高山仰止的大師,不少都是欲望的囚徒,也有著矛盾的靈魂,陀思妥耶夫斯基(1821-1881)也不例外。

他的小說《罪與罰》《卡拉馬佐夫兄弟》和《白癡》等都是俄羅斯文學的經典傳世之作。上天賦予他文學天賦的同時,也給了他神經過敏等特性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年當兵時,圣彼得堡不少妓女都認識“陀思妥耶夫斯基中尉”。可愿意伺候他的姑娘卻不多,因為他是個變態狂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有過3次婚姻。1857年,他娶伊薩耶娃為妻,最終因妻子無法滿足他而離婚。1862年,他與女作家蘇斯洛娃結婚。蘇斯洛娃發現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虐戀傾向,便斷然與其分手。

18672月,陀思妥耶夫斯基娶了年輕的速記員斯尼特金娜。這次,陀思妥耶夫斯基終于如愿以償,嬌妻不僅滿足了他的性幻想,還幫助他還債、戒賭和出書。

斯尼特金娜為保護夫妻隱私,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后,燒掉了他倆的大部分情愛信札。但幸存下來的文字表明,年輕的斯尼特金娜并非情場老手。她出于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單純而執著的愛而接受了一切,包括他的虐戀。

契珂夫(1860-1904)是俄羅斯家喻戶曉的小說家和劇作家。他的作品《變色龍》《套中人》《海鷗》和《櫻桃園》是我國讀者喜愛的佳作。

契珂夫13歲讀初中時便對女孩懷有夢想,遂偷嘗禁果。他在此后的25年里,有多位女性陪伴。如他在1886年戀上師范培訓學校女生艾芙羅斯,1893年又愛上演員雅沃爾斯卡婭。但他始終未婚。

直到1898年,契珂夫名氣如日中天。囊中積蓄豐厚時,他才娶演員柯尼貝爾為妻,過了6年家庭生活。

契珂夫婚前酷愛獨行,他的小說戲劇作品不少都寫于旅途中。他去過很多國家,所到之處不僅記錄風土人情,還描繪煙花柳巷。

俄羅斯作家屠格涅夫(1818-1883)的《父與子》《獵人筆記》和《羅亭》等作品,堪稱俄羅斯文學精品。在我國,他的作品中譯本也很齊全。

屠格涅夫是個追求欲望狂歡的作家。1841年,他和年輕美貌的女裁縫杜尼亞莎發生戀情,致使她懷孕。屠格涅夫原想娶杜尼亞莎為妻,但遭到性格專橫的母親反對。母親還將杜尼亞莎遠逐老家分娩。

而此時的屠格涅夫,對杜尼亞莎的激情已泯滅。直到16年后,他才承認自己是女嬰之父。

屠格涅夫還與表妹奧爾加談過一場雷陣雨般的戀愛。愛情消失得很快,猶如雨過天晴。他著名小說《煙》里女主人公塔季揚娜的原型,就是表妹奧爾加。

屠格涅夫不像普希金那樣愛炫耀羅曼史,也不當著朋友面吹噓有個“唐璜名單”。他總是將女友藏在內心深處。

屠格涅夫交友的范圍也不像法國作家莫泊桑,只局限于社會某個階層,而是三教九流,廣布社會。正因如此,我們才能在屠格涅夫身后,從各類女性回憶中窺見作家心靈的全貌。

1843年,法國女歌劇明星波琳娜來圣彼得堡演出,屠格涅夫對其一見鐘情,聲稱其愛終有歸屬,盡管他知道波琳娜是有夫之婦。1845年夏季,屠格涅夫跑去巴黎郊外庫塔夫納莊園找波琳娜,與他們夫婦倆一同小住。1847年至1850年,屠格涅夫在庫塔夫納莊園與波琳娜夫婦過著“三人行”的生活。最終,他死在波琳娜懷中。

俄羅斯文壇巨匠托爾斯泰(1828-1910)的作品——無論是《安娜卡列尼娜》《戰爭與和平》,還是《復活》,每一部都在訴說情欲、愛和道德問題對他的折磨。

托爾斯泰的寫作是對自己放浪人生的深沉懺悔。他雖娶了索菲亞,可心里仍裝著一大群女仆、農婦和名媛。

二十一歲時,托爾斯泰曾勾引黑眼睛的女仆格拉莎。他在日記里滿懷悔恨地寫道:“我犯了罪,我勾引了女仆格拉莎。她是無辜的,是我勾引了她。”

托爾斯泰與女親戚亞歷山德拉茍且后,在日記中寫下內心獨白:“男女之事,美好也罷,丑陋也罷,世人誰能免俗?”寥寥數語,道出其矛盾心態。

托爾斯泰年過三十想娶妻生子,與村姑阿克西妮婭同居3年,生了兒子。可托爾斯泰最終還是拋棄了她,轉而追求索菲亞。他與索菲亞相識一周后便結了婚。

托爾斯泰婚后確實沒有背叛妻子,他視家庭為心靈世界的最后堡壘。這確實極大地提升了他作品的思想深度。然而,人們讀過中篇小說《克萊采奏鳴曲》后會發現,原來托爾斯泰對愛情與婚姻有那么多懷疑和不滿。

托爾斯泰在81歲高齡時,與友人切爾特科夫探討如何克服欲望。他的表述完全自相矛盾:一方面,他堅持結婚必要娶純良女性為妻,養育孩子,皈依宗教;另一方面,他又說可以和“為人不忠,道德缺失的或者搞外遇的女人”共同生活。可見,身處欲望旋渦中的托爾斯泰,思想竟如此相互抵觸。


責編:王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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