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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法治周末》記者 仇飛

“可進人數37人，已進人數113人”，3月26日上午10時45分，剛到博鰲亞洲論壇2025年年會“AI：如何做到應用與治理的平衡推進”分論壇的開會時間，會場門口的顯示屏已顯示“超載”狀態。

AI有多熱？從參會人員對這場在博鰲展開的AI大討論的關注度中，可見一斑。

分論壇上，與會嘉賓圍繞如何全面科學地評估AI給人類帶來的潛在影響和風險、如何實現AI的全球治理等話題進行探討。

安全和發展可以并行不悖

“過去一年人工智能取得了巨大進展，規模化發展雖有所放緩，但推理階段的創新成為新的重點。”清華大學智能產業研究院院長張亞勤認為，DeepSeek的出現帶來了震撼性的創新，“AI正從信息智能向物理智能（如無人駕駛、機器人）演進，并進一步邁向生物智能（如腦機接口、生物體大模型）”。

例如，無人駕駛技術的發展，百度在武漢的蘿卜快跑項目，展示了AI在具身智能領域的巨大潛力。

中國科學院自動化研究所研究員、聯合國人工智能高層顧問機構專家曾毅則認為，DeepSeek在小數據、小算力條件下實現了更高的智能表現，其關鍵在于采用了類似人腦丘腦的“路由機制”優化算力分配，而非整體更新所有神經網絡權重。這種機制雖非完全模仿人腦，但在計算進化上與生物演化異曲同工。未來人工智能的發展不僅要在行為層面達到類人水平，還將在計算機制上受到自然演化規律的啟發，不僅學習機制，甚至發育機制都會成為借鑒對象。

對于AI發展與安全的關系，在張亞勤看來，生成式AI通過智能體加速發展，但智能體的不可控性帶來了更大的安全風險。

曾毅則認為，過去的討論認為人工智能的發展速度超前，而安全護欄建設滯后，導致風險。經過探索，科學家們找到了提升安全性的技術方案，提升AI模型的安全能力對問題求解能力的影響微乎其微，“說明安全與發展可以并行不悖”。

AI 治理的路徑選擇

解決AI安全與發展的問題，迫切需要在AI治理的路徑上做出選擇。

中國社科院大學教授、國務院原副秘書長江小涓認為，AI治理的進展有限，從阿瑟馬人工智能原則提出至今，許多治理原則只是停留在討論層面，缺乏落地執行，實踐才是最大挑戰。

“DeepSeek的出現打破了AI行業的壟斷，從寡頭控制變為真正的市場競爭，使AI從技術能力轉向產業能力。”江小涓強調，在競爭市場中，市場機制能夠自發解決許多問題，不必過度依賴高層政策或原則性討論。

芬蘭前總理埃斯科·阿霍則從歷史和技術發展的角度，提出需要通過國際合作和標準制定來實現AI的均衡發展。他認為，AI治理需要多方利益相關者的參與，包括企業、政府和科學家，共同形成專家組或委員會。

曾毅建議，應發揮聯合國等國際組織的核心作用，通過全球合作來推動AI技術的公平應用。

VIVO首席安全官魯京輝則提出，AI治理需要形成共識，但僅靠共識是不夠的，還需考慮地緣政治等因素。他強調，企業需要一種動態、敏捷的治理模式來平衡發展與安全。